清然鹿

被拽进角斗场去面对一场殊死搏斗和自己昂首走进去是不同的。也许有人会说这二者之间并无多少不同,但邓布利多知道——我也知道,哈利带着一阵强烈的自豪想道,我父母也知道——这是世界上全部的不同。

【HP】鹿犬重逢 Welcome,Padfoot.

*挚友重逢(天狼归)


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,也许我们从来不曾去过,但它一直在那里,总会在那里。迷失的人迷失了,相逢的人会再相逢。}



一只牡鹿向他奔来。


一只和他死去的兄弟一模一样的牡鹿。


小天狼星永远也不会忘记它。


他见证了这只牡鹿的诞生和成熟。


他知道牡鹿的嗅觉很好、鹿角可以攻击人。


他知道牡鹿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、也给黑狗取了一个名字。


他知道牡鹿最喜欢去禁林。


他知道牡鹿最爱奔跑。


他知道牡鹿出现在月圆。


他知道……这不是牡鹿。


他僵立在原地,想伸手去摸,又克制着收回。


这是不可能的,詹姆死了,小天狼星自嘲。你死后的世界里都没看见认识大脚板的尖头叉子呢。


尖头叉子,这里没人了解我,没人陪在我身边。


小天狼星退后几步,贪婪地看着牡鹿,好像它会随时消失一般。他短暂地想着,真是个美好的陷阱,但这成功了。


牡鹿似乎不太满意,紧追上前,用角轻轻顶了顶他,主动把头伸了过来。


小天狼星再也克制不住了,半跪下来,把头埋在牡鹿的皮毛中,温度很温暖很舒服。


他在心底呐喊着:是你吗,尖头叉子?


牡鹿明亮的大眼睛温暖地望着他,扬了扬脑袋。


小天狼星抬起头,看到了好多人。


邓布利多、麦格、雷古勒斯、莱姆斯、莉莉。


牡鹿缓缓变回人,淡褐色的眼睛深深地注视着他。


小天狼星依旧半跪在地上,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,说不出话来。


詹姆一把将他抱住:“小天狼星。”他说不出其他话,将他抱得更紧了。眼前是他永远的挚友,是他那被埋没深渊的挚友,是那一个人战斗、隐于暗夜的挚友。


欢迎回来,大脚板。”(Welcome,Padfoot.)


小天狼星颤抖着回抱他,这是熟悉的尖头叉子,是那个给了他一个家的詹姆。


他回来了,詹姆回来了,詹姆重回人世间,詹姆来看小天狼星了。


他的泪水止都止不住。


“好了,好了。大脚板,咱不哭了。”


小天狼星太想太想詹姆了,十多年了,那个能容纳他灵魂的尖头叉子回来了。


他声音轻轻的:“詹姆?”


詹姆也轻轻地答:“在。”


“詹姆?”


“在。”


“詹姆?”


“我在这里,小天狼星,我在这里。”


“我不会再离开了。”不会让你坠入深渊、磨碎火热的光芒。


小天狼星从来都明白詹姆的意思,这次却误解了,他破碎地说:“我真的很抱歉,都是我的错,要不是我……”


莉莉打断了他:“大脚板,这不是你的错。”她的语气十分坚决。


小天狼星避开夫妇俩的视线:“是我的错,要不是我建议你们换保密人……”


詹姆牢牢地与他对视:“大脚板,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!这是伏地魔的错,是彼得的错,又不是你拿魔杖杀的我们,又不是你出卖的我们,这不是你的错!一点都不是!听好了,我也觉得让彼得当保密人是个很棒的主意,大脚板,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……”


他说不下去了,小天狼星愧疚了十多年,这已经成为了他灵魂的伤口。


莉莉再次打断了想要反驳的小天狼星:“我也觉得这是个很棒的主意。谢谢你,大脚板,不管多难都要回到哈利身边保护他、陪伴他。”


詹姆补上:“你是最好的教父。”


莱姆斯也抱住了他:“大脚板,你听到了吗?詹姆和莉莉不会怪你的,现在我们都还在,你也要好好的,可别再折腾自己了……”


雷古勒斯复杂地看着他。


麦格含着泪花:“小天狼星,你受苦了。我们都为你骄傲。”


可是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?


你们怎么会想起我?


这是哪个世界?


时间与空间,虚无和现实。


你们……是谁?


理智与幻想激烈地碰撞。


莉莉温柔地解释:“小天狼星,对不起,我们和整个世界都把你忘了。我们想起来了,所有的所有,一切的一切。”


她调皮地眨眨眼:“莉莉·波特,在此向大脚板致意。”


詹姆乐了。


眼前的朋友意气风发。


鲜活又美好。


他不想管这里是哪了,只要能见到詹姆,就算是地狱又如何,大不了在地狱里和他作威作福。


小天狼星凝视着他们,眼眶逐渐发红,却带着笑容:“你们想起来了?难怪没有人拿魔杖对准我呢……”


他的思绪飘到了当年在霍格沃茨的宣言。


【我们是掠夺者,致力于打破这世间的规则。

我们要游历整个世界、飞往茫茫夜空、潜入海底深湖。

我们会忠于彼此,直到最后一天。】


只不过这次变成了:


“你们会陪着我?”


“直到最后。”(Until the Very End.)



那天,那些耀眼的少年在空间相逢了。


时隔十七年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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